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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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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唯神色覆雜地看了眼葉芷,問:“你不知道我是北方人?”

葉芷擡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想也沒想,便說:“你沒跟我說過啊。”

她不知道很奇怪嗎?

葉芷對陸唯家庭的了解,僅來源於第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。

陸唯當時就簡單介紹了一下他的家庭成員,還有他們的工作,他當時好像並沒有特意提及是哪裏的人。

她只知道陸唯爺爺奶奶現在在首都退休養老,陸唯的父親早前是羊城軍區司令員,只是最近才調任去西南戰區。而陸唯的母親是羊城軍區醫院的副院長,聽何金鳳說已經在羊城好多年了。

所以葉芷一直默認,陸唯是個南方人,是粵省人。

陸唯看著葉芷沒心沒肺的樣子,心堵了一下。

兩人結婚都快半個月了,葉芷居然不知道他是哪裏人,這讓他有點不是滋味。

陸唯看著葉芷柔和的側臉,心軟了軟,算了,當初是他沒有特意說過這事。

看來得找個時間讓她再了解了解一下自己才行。

葉芷半天沒聽到旁邊的人應話,隨即又看了他一眼,感覺他神色不對,便問:“怎麽了?難道……你說過了?”

葉芷剛剛回憶了兩人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,她可以確定陸唯肯定沒有特意跟自己說過他是哪裏人。

所以也不能怪她不知道的啊。

陸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,搖了搖頭:“是沒說。”

葉芷笑了笑:“我就說我沒記錯嘛。”

葉芷連看都不看他,在一旁拿著勺子攪拌著碗裏的東西,並打算好好嘗一下自己的豆腐花。

陸唯看著葉芷鳥都不鳥他,這會兒也沒有順便問一下他的家鄉,頓時心口就一陣酸脹。

又過了一會,陸唯發現葉芷的註意力全放在了那一碗只放了白糖,什麽都沒有的豆腐腦上面,更是讓陸唯撓心撓肺的。

一碗豆腐腦有他是哪裏人重要嗎?

葉芷感覺到陸唯看著她,擡頭看過去,發現陸唯的臉色又難看了一點,便訕訕笑問:“怎麽了?”

陸唯心口一堵,這會兒笑都笑不出來,問道:“你就不問一下我是哪裏人?”

還真是眼裏只有吃,沒有他。

葉芷肚子餓得打鼓,這會兒只想好好把豆腐花給解決了。

誰知道陸唯居然為了這事就惱了,葉芷連忙問:“那陸同志你是哪裏人呢?”

陸唯被氣笑了,偏過頭去悶悶應了聲:“首都。”

葉芷“嗯”了一聲:“這次我記住了,做夢都會記住陸同志你是首都的。”

陸唯滿意地撇了下嘴,算了,媳婦兒連做夢都夢見他,還有什麽可氣的?

葉芷見陸唯的神情終於放松了下來,這一回也不管他吃甜豆腐還是鹹豆腐了。

她這一刻,只想吃甜豆腐。

可下一秒,卻看到了陸唯把一碗放了鹵汁辣椒芫茜的豆腐腦往她這邊推了過來。

陸唯說:“這豆腐腦特地給你買的,嘗一下。”

葉芷看了眼陸唯帶回來的豆腐花,哦不,豆腐腦。

豆腐腦上面澆了一層濃郁的鹵汁,好像還有木耳和黃花之類的,還灑了一些辣椒和芫茜上去,聞著味道倒是挺香的。

但是,她不吃。

她從小到大只吃過甜的。

這個年代信息閉塞,也沒有什麽南北鹹甜之爭的話題。

當然,葉芷也不想爭,更沒有必要爭。

國家幅員遼闊,美食豐富多樣,每個人有不同口味也很正常。

更何況,陸唯還是北方人,口味跟她肯定不大一樣。

但是,陸唯估計也不知道大部分南方人是吃甜豆腐花的,所以才會買一碗鹹辣豆腐腦,還說要給她吃。

葉芷不動聲息地把澆了鹵汁的豆腐腦推了回去,擠出一點笑:“我這剛好也有人送了一碗,所以這個你來吃吧。”

——她要吃甜的!

陸唯看著那豆腐腦又被推了回來,有點不解,說:“我這是特地給你買的,你吃。”

葉芷盡量保持著臉上的笑容,把豆腐腦又推回到陸唯的桌前,說:“不不不,你工作辛苦,這個你吃!”

——她才不要吃鹹豆腐花!

陸唯臉色一沈,眉頭忍不住皺了皺,說:“你吃。”

葉芷看了眼又被推回來的豆腐腦,只覺得上面的辣椒和芫茜有點紮眼。

在陸唯冷冷的目光下,幹脆拿起了碗裏的一只勺,舀了一大勺子,可想了想,她把自己那碗甜的推了過去陸唯那頭,說:“那你要不要試試這個?”

為了陸唯的這一份好意,葉芷願意嘗試一下鹹辣味的。

陸唯看著只有一層白砂糖的豆腐腦,頓時也皺起了眉頭,“可以試一下。”

兩人同時拿起了勺子,舀了一勺子的豆腐腦送進了嘴裏。

頓時都變了臉色,互相看了眼對方,似乎都在說:

——要不然,我們換回來?

葉芷笑了笑,舀了一勺子的鹹辣豆腐腦到陸唯的嘴巴,說:“老公,張嘴。”

一聲甜甜的“老公”,讓陸唯楞了一下,直接傻了眼,木木地張開了嘴巴。

下一秒,那滑嫩的豆腐腦就給送進了他的嘴裏。

明明是鹹辣的味道,陸唯卻吃出了甜來。

隨即,葉芷把鹹辣豆腐腦推回給陸唯,說:“我一直都是吃甜的,這個還是你吃吧。”

陸唯的耳朵尖熱得快滴血一樣,“嗯”了一聲,“我是吃鹹的。”隨後便跟葉芷交換了回來。

看來,南北口味有點差異。

陸唯記住了。

葉芷低下頭,心滿意足地吃起了自己的那一碗甜甜的豆腐花。

……

吃完了豆腐花,葉芷就準備做晚飯。

因為陸唯回來得突然,家裏也沒有準備什麽菜,倒是屯了點蝦米幹。

以前葉芷見過的蝦米都是河蝦曬成的蝦幹,小小的。

可瓊州島這邊的蝦米卻有指甲大小,看起來還挺大一只的。

把蝦米幹浸泡了之後,葉芷就拿出了兩條絲瓜,這絲瓜是昨天過來做衣服的軍嫂拿過來的,是棱角絲瓜,表皮粗糙還長了棱角,得用刀子削掉才能吃。

而且絲瓜放久了容易老,所以今晚剛好可以做一個絲瓜雞蛋蝦仁湯,簡簡單單又一餐。

葉芷在廚房煮飯,陸唯吃過了豆腐腦之後就往廚房的水缸裏頭打水。

因為整個家裏就只有院子裏頭有一個水龍頭,平時煮點東西或者洗點東西都不大方便。

陸唯這次出任務就好幾天,水缸的水已經用得差不多了。

把水缸的打滿了之後,陸唯又出去院子劈柴去了。

兩人分工合作,陸唯挑水劈柴澆菜,葉芷就做飯。

熬好了飯之後,葉芷就起鍋燒油,然後把姜絲和蝦米幹放進去熱鍋裏翻炒,炒出了香味之後,就往裏加入切成滾刀塊的絲瓜繼續翻炒,最後加入清水。熬出了鮮味後,最後往裏加入了雞蛋液,一鍋絲瓜雞蛋蝦仁湯就出鍋了。

除了一鍋湯,葉芷又做了個臘腸炒四季豆。

這個季節是沒有荷蘭豆了,只能用四季豆充當一下。

很快就可以吃飯了。

葉小丁也好像長了個狗鼻子似的,葉芷剛剛炒好了菜,這小家夥便從院子跑了進來。

一進來就說:“小姑煮的菜真香,我在隔壁都聞得到了!”

葉芷瞥了他一眼,哼道:“啥事不幹,就知道吃!”

陸唯劈完了柴,把最後一堆柴搬進了廚房的操作臺下整齊擺放好。

聽到葉芷的話,便對葉小丁說:“葉小丁,以後你來澆菜。”

不然啥事都等這他媳婦兒幹。

葉小丁下意識看向了葉芷,葉芷卻笑瞇瞇道:“嗯,你姑父說得對,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跑。”

葉芷終於明白小時候一看電視就被她媽嫌棄的滋味了。

就跟現在看著葉小丁每天就知道玩,什麽都不幹差不多。

讓他幹點活就對了!

吃飯的時候,葉小丁半句話都沒說,剩下陸唯和葉芷有一搭沒一撘說著話。其實陸唯也不是那麽愛聊天的人,但是這麽多天沒回來,葉芷也好奇地問了他一些出海的事情。

但是因為工作的私密性,陸唯基本上就說了些屁話。

葉芷也不那麽好奇了,便給他說了最近幾天家屬院有不少軍嫂過來跟她學做衣服的事情。

陸唯吃著的飯頓時感到有點變味,怎麽幾天不在,他媳婦兒就認識了那麽多人?

差不多吃完飯的時候,葉芷突然就問道:“對了,你知道最近有新的家屬進來嗎?”

因為下午那會一直在忙著教黃秋嬋做衣服,一下子也忘了問她是哪個的家屬。

陸唯向來對家屬院的事不感興趣,便應道:“沒聽說。”

軍營挺大的,又有幾個團,這年代結婚都早,很多軍人都有家庭,隨軍的也有不少。

不過今天排隊買豆腐腦的時候,聽說是他們是師長的媳婦兒帶著三個孩子過來隨軍了。

葉芷喝了一小口絲瓜湯,“哦”了一聲,“還以為你會知道。”

陸唯夾菜的動作頓了下,想了想,又說:“要是上級的話,我們師長的媳婦兒好像跟著來隨軍了。”

葉芷驚訝地側目看過去,“師長?”

陸唯點頭:“嗯,就是我們第一師的司令員。”隨後他又問:“你問這個幹什麽?”

葉芷咬了咬筷子尖,隨後說:“今天有個軍嫂來了我們家,說是剛來家屬院,可是走的時候也沒說時哪位同志的家屬,所以就好奇問一下。”

應該不會就是師長的老婆吧?

葉芷就這麽問了下,也沒說什麽。

到了洗澡的時候,葉芷主動給陸唯找了衣服,是她前兩天新做的,一件睡衣,一件襯衣。

褲子沒有做,當時沒好意思量,現在想想,應該給他做兩條短褲睡覺的。

陸唯夜晚有時候穿軍裝背心,有時候穿海魂衫,所以葉芷就給他做了一件開襟的短袖睡衣。

睡衣和襯衣都給洗過了,上面還有肥皂香。

陸唯接過葉芷遞來的衣服,進去洗澡了。

進了洗澡間才揚開葉芷遞給他的衣服,果然是給他做了新衣服。

這幾天陸唯一直想起葉芷給他量了尺寸,想著回來應該就能穿上了。

想不到還真有新衣服了,這是他媳婦兒給他做的新衣服。

以前看著李衛民每每穿上他媳婦兒穿的新衣服要多騷包有多騷包,現在看著葉芷給他的這件衣服,陸唯總算體會到那種感覺了。

可是不知道為什麽,居然有點舍不得穿。

還是穿著睡覺,更是舍不得。

等到陸唯洗完澡出來,葉小丁剛剛晾好了自己的衣服,進屋見到了陸唯穿了一件新衣服,說:“姑父,你也有新衣服?”

陸唯掃了掃頭發的水滴,嗤了一聲:“難不成你以為就只有你有?”

葉小丁嘿嘿笑道:“當然不是,就是問你咋這麽快穿?小姑給我做的新衣服,我打算留著過年再穿。”

在葉小丁的觀念裏邊,新衣服只能過年穿,雖然葉芷是給他做了新衣服,但真的不舍得穿。

他當時就想哪有人沒到過年就穿新衣的,想不到今晚就看見他姑父穿上了。

陸唯看了下身上有點寬松的衣服,頓時也覺得有點後悔,是應該留著過年穿的。

陸唯哼道:“洗了衣服就趕緊睡覺去,明天帶你跑操。”

葉小丁又忍不住嗷嗷叫了起來,陸唯便提醒道:“刷了牙再睡。”

葉小丁把盆子放回去澡間,應了聲:“知道了!”

說完,屁顛屁顛搬了一張小矮凳去了廚房旁的洗簌池,站到了凳子上準備刷牙。

明明以前在西塘鎮,他小姑都不會讓他天天刷牙的,想不到居然來到了瓊州島就天天管他刷牙。

葉小丁看著手裏那管牙膏,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好辣的牙膏!

想了想,小心翼翼擠了米粒大小到牙刷上。

“這麽點,能刷幹凈?”

葉小丁被他姑父的問話嚇了一跳,砸了咂嘴,又擠了點,已經有豌豆大小了。

葉小丁把擠了牙膏的牙刷遞到了陸唯跟前,問:“這樣夠嗎?”

陸唯拿起自己的漱口杯和牙刷,餘光看了一眼,說:“懶鬼,遲早你的牙全部爛掉。”說著,便洗了洗幾天沒用的牙刷,然後往上面擠了一小段。

葉小丁看著上面的牙膏,頓時就覺得嘴辣。

陸唯瞥了他一眼,說:“刷牙得刷幹凈一點,裏面的牙齒都要刷,別整天就刷那兩個門牙,門牙都快被你刷掉了。”

葉小丁摸了摸鼻子,姑父怎麽知道他只刷兩本門牙了?

見鬼了。

葉小丁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兩個門牙,頓時就瞪大了眼睛,慌道:“姑父,我的門牙好像真的動了!”

陸唯:“……”

那是該換牙了。

算了,嚇唬嚇唬他。

誰讓這小屁孩不好好刷牙。

葉芷從房間出來,就看到了洗簌池邊那一高一矮的身影,正齊刷刷地在刷牙。

陸唯看著對葉小丁兇,不過還是挺有耐心的。

以後……

應該也會是個好爸爸吧?

翌日。

黃秋嬋家。

黃秋嬋昨晚試穿過葉芷幫忙做的新衣服之後,就洗了晾幹了。

今兒一早就穿上了新衣服,穿著還真不錯,不會太寬松,也不會太緊,關鍵還有腰形。

張師長剛起來就看到了自家媳婦在鏡子前照了好一會,便問:“早飯煮了嗎?”

黃秋嬋瞥了自家丈夫一眼,隨即道:“在鍋裏,自己拿。”隨後,黃秋嬋又問:“對了,你有沒有看出我今天有哪裏不同?”

張師長聽著這話,心裏頭咯噔了一下,把黃秋嬋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。

沒什麽不同啊。

最後訕訕道:“是辮子沒盤起來?”

黃秋嬋氣呼呼地哼了聲:“去去去,吃你的早飯去吧!”

氣死人!

他是瞎的嗎?穿了新衣服也看不出來?

張師長也沒理會她,隨即問:“昨晚你去哪了?吃飯都沒回來。”

黃秋嬋回頭看了他一眼,反問:“你昨晚不也沒回家吃飯?”

張師長皺起眉頭,“我跟你怎麽能一樣?我那是開會去了!你一個剛剛來家屬院的人,你去誰家去這麽晚了?”

黃秋嬋沒好氣地說道:“我能去哪?除了在這家屬院逛逛,我還能去哪?”

聽著自家媳婦吃了火藥似的話,張師長頓時就不滿了:“不是,就問你去哪而已,咋吃了炮丨彈似的你?”

可一想到自家媳婦為了照顧孩子,連城裏的工作也辭了,隨他到這瓊州島來,頓時又軟下了性子。

張師長走回了黃秋嬋身旁,笑問:“這不是怕你遇到什麽麻煩嘛?就問一下你,你才剛到這邊,對這裏應該也不怎麽熟悉,怕你走到禁區去,不就麻煩了?”

黃秋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,也不跟他繞圈子了,便說:“看看我身上的衣服,有什麽不一樣?”

張師長聽了這話,還真認真地打量了起來,最後斟酌道:“好看,真好看。”

黃秋嬋嘴角揚了揚,問:“哪裏好看了?”

張師長對上自家媳婦期待的目光,評價道:“顏色沈穩多了。”

黃秋嬋聽後,一口氣從鼻子裏呼了出來:“滾!”

張師長莫名其妙,難道不是嗎?

想到平時在外頭雷厲風行,在家裏還是被自家媳婦罵個狗血淋頭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跟他一個樣。

惆悵。

到了吃早飯的時候,張師長看著黃秋嬋那不怎麽開心的樣子,又問:“你這是……新衣服?”

黃秋嬋狠狠地撕了一塊饅頭,“你這才看出來?”

自打嫁給他之後,她就像兔子一樣,生了一窩又一窩,都好幾年沒穿過新衣服了。

這會兒穿了新衣服,這家夥居然還看不出,心涼!

張師長沒回答,轉移了話題,問:“你什麽時候做的新衣服?沒見你動手啊?”

黃秋嬋便說:“昨晚認識了一個軍嫂,那位女同志以前是紡織廠的,我就讓她幫我做一身,想不到手工還不錯的,比我嫂子做的衣服還好看。”

“你看,針腳細膩,走線也平整,一點多餘的線頭都沒有。等下回我學會了,也幫你做一身。”

張師長笑了笑:“嗯,好,等你學會了再說吧。”

黃秋嬋笑道:“嗯,等會去供銷社買了菜我再過去葉同志家走走。”

張師長便多口問了句,“誰家的家屬?”

黃秋嬋“啊”了一聲,說:“我忘問了,只知道那位同志叫葉芷,挺特別的名字。”

張師長笑了笑:“噢,是她啊。”

他們第一師總有十四個團,其中六團的團長陸唯就是他上級陸向前的兒子。

陸唯娶了個娃娃親媳婦這件事,幾乎整個軍區都知道了,他前段時間恰好也聽鐘政委提起過那個女同志,就記住了。

黃秋嬋問:“你知道她?”

“嗯,就是陸司令的兒媳婦。”

張師長想了想,又說:“你別整天去煩人家了,人家也是剛剛來家屬院不久,很多東西還要整理呢。”

黃秋嬋白了他一眼:“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麽沒耐心嗎?”

葉同志可好了!

葉芷家。

她一早就起了來,準備曬一些菜幹。

自打上回煲過一次菜幹湯,感覺還行。

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一場雨下來,可能就沒菜吃了,葉芷得多準備一些幹貨,確保什麽時候都能吃上菜。

所以一大早就從村民哪裏換了不少的小白菜和芥菜。

煮了一大鍋水把青菜灼過水後,便晾在了院子裏頭的竹竿子上。

不過煮完之後,好像也不是很多,沒一會就晾好了。

剛剛準備回屋子裏頭,黃秋嬋便找上門來,說:“葉同志,這麽早就起來曬菜幹啊?我剛做了點薄撐,拿過來給你嘗嘗。”

“聽說你是江南人,應該沒嘗過我們這邊這個東西,你快來試一試。”

這東西是地方小吃,也是在工作的時候,她才跟著同僚學的,很簡單,幾乎一學就會,就算是她這種廚藝不怎麽好的人也很容易學會。

葉芷聽到黃秋嬋的聲音,便洗了下手,說:“是黃同志啊,快進來,我剛曬了點菜幹。”

黃秋嬋跟著葉芷進了屋,隨後把東西放在了八仙桌上。

葉芷拿過一個杯子,給她倒了點菊花茶,說:“你真的太客氣了,過來玩一下就是了,還帶這麽多吃的。”

黃秋嬋笑道:“哪裏哪裏,就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,你試試看吧。”

“是用糯米粉做的,裏面卷著的餡料是椰絲花生和白糖。”

葉芷看著那一卷一卷的薄撐,每一層都是餡料,有些餡料已經跌落在碟子裏。

表皮應該是煎過的,看著酥脆酥脆的。

還沒吃就感覺到香了。

葉芷便說:“那我嘗嘗。”

黃秋嬋喝了一口菊花茶,說:“快試試,趁熱的時候最好吃了、”

葉芷捏了一小塊,放進了嘴裏,果不其然,表皮是酥脆的,但裏面卻軟綿綿的,裹著一層餡料,又香又甜。

好吃!

葉芷笑瞇瞇道:“真好吃,我第一次吃這個,很香很脆。”

葉芷又仔細地問了一下黃秋嬋是怎麽做的,黃秋嬋也細心地給她說了一通。

葉芷聽完之後,覺得確實是挺簡單,就是糯米粉可能比較難買。

說完了吃的事,黃秋嬋又開始問起了關於做衣服的事情。

葉芷現在就是個閑人,自然是有時間教黃秋嬋的。

兩個女同志又圍在縫紉機旁開始教學了。

黃秋嬋說:“你都像是我老師了,我應該教學費才對。”

“這算什麽老師,其實你一點就通,很多都是你自己會的。”

葉芷猜想黃秋嬋家條件不錯,家裏人也對她挺好,所以便沒有自己做過衣裳。

不過一上手之後,學得真是快,很多技巧都能掌握,根本就不費什麽勁。

黃秋嬋笑了笑:“那是你教的仔細,我家那個整天笑我驢腦袋,氣死了!”

這麽一比較,這葉同志真是溫柔。

葉芷:“怎麽會?你的手很巧,走線很直很平穩。”

“哎喲,葉同志你人不僅長得美,說話也好聽,我要是男人,都想娶你回家了。”

葉芷忍不住笑:“黃同志你說笑了。”

“以後你不如叫我嬋姐吧,叫黃同志多見外。”

“好,嬋姐。”

……

兩人縫縫補補,又在家窩了一天。

黃秋嬋前腳一走,陸唯同志便回來了。

陸唯今天一早本想穿昨晚穿的新衣服出門,不過葉芷一早上就提醒他說,那是睡衣。

陸唯只好作罷,後來葉芷又拿給他一件新衣服,陸唯一看,反倒又舍不得穿了。

葉芷也沒理他,只是訕訕說了句:“你喜歡吧。”

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。

想著昨天給葉芷買的豆腐腦,她居然一口都沒吃上,全讓他自己全吃了。

陸唯想了想,今天得好好補償自家媳婦。

聽說又準備打臺風了,所以這幾天的天氣特別熱,所以這幾天買冰棍的人便多了。

陸唯想了下,便又去買了六根冰棍,準備拿回去給自家媳婦消消暑。

才剛買了冰棍往家屬院走,陸唯就碰上了趕鴨子放養的葉小丁和陳志安。

陳志安那個小屁孩眼睛也不知道怎麽長的,一見到陸唯,第一句便問:“陸團長,你買了雪條啊?”

“葉小丁,你姑父買了雪條!”

雪條是他們的方言,就是冰棍的意思。

葉小丁一開始也聽不懂,後來看到陸唯手上的東西,連忙捧起兩只已經長出了底毛的醜鴨子,朝陸唯跑過去。

兩個小屁孩一見到冰棍,便跳了起來:“我要吃,我要吃!”

陸唯咬咬牙,給他們一人分了一條。

小家夥沒兩下就把冰棍給吃完,又厚著臉皮要了一條。

陸唯看著最後剩下只剩下了兩根冰棍,嘆息了一聲。

本來打算給他媳婦兒吃兩條的。

這下好了。

只剩下最後一條了。

葉小丁一邊舔著涼冰冰的冰棍,一邊跟在陸唯身後往家走去,才剛走到了院子,他就跑了起來,飛快跑到了廚房,對葉芷喊道:“小姑,你看看姑父買了什麽?”

“是冰棍!”

葉芷剛煮好了飯,這會兒正熱得滿身是汗,這會兒正想回去喝點水。

看到葉小丁手裏的冰棍,也饞了。

陸唯回來得恰恰好,把冰棍遞給了她,說:“媳婦兒,這裏還有。”

葉芷接過了冰棍,呼了一口氣:“熱死了,這幾天怎麽這麽熱。”一邊嘀咕一邊接過陸唯手裏的冰棍,把外邊的紙包裝給撕了下來。

陸唯便說:“準備要打臺風了,所以這幾天特別熱。”

葉芷“噢”了一聲,並沒有太大反應。

原來是要打臺風了。

陸唯看著神閑氣定的葉芷,她怎麽不好奇打臺風是什麽樣子的?

葉芷這會兒熱得已經說話了,也怕冰棍融化,這會兒正美滋滋地咬著冰。

陸唯看著葉芷吃冰的樣子,自己也饞了,不過看了下手上最後一根的冰棍,還是忍下來了。

留給媳婦兒吃。

葉芷看了下陸唯沒動,只看著她吃,便問:“你不吃嗎?”

陸唯淡淡一笑:“留給你吃。”

沒一會,那邊的葉芷便吃完了一根冰棍,笑了笑,朝他攤開了一只手,還做了個拿過來的動作。

陸唯隨即把最後一根冰棍撕開了紙包裝,遞了給她。

葉芷卻笑了笑,對上陸唯的黑眸,問:“陸唯同志,你哪來的錢買冰棍呢?”

“還有,你昨天回來又買了豆腐腦……”

陸唯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只聽葉芷淡淡問了句:“你是不是藏私房錢了?”

“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,拿出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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